在台北的最後一場演出前五分鐘,
手機來電顯示名稱是王小棣老師。
不管怎樣我都一定要跟她講到話。
五分鐘,
她說著,
沈浸的。
演出即將開始的廣播隨即在城市舞台的空氣中響起。
五分鐘,
我聽著,
安靜的。
我們皆專心在屬於我們倆人的時空記憶中。
『昨天我坐在台下,想著以前的那個妳。。。』
『我曾經不斷跟妳說要妳講話咬字要清楚,現在全不是問題了。。。』
五分鐘的通話,
除了應答的助詞我說不了其他任何別的。
我的安靜是因為要忍住就要奪眶的感動。
老師,
我在台上演著,
想著的也是和妳坐在台下時想著的一樣的事情啊。
這二十年來,
每一次的演出,
我想著的都是妳當時的話。
我也一直都還記著,
幾年前我臨去上海時的那個夜晚,
妳看了我演出的【黑夜藍天】後,
迫切的約我出來聊聊的那些說話。
那不單單只是聽教的尷尬而已,
還伴隨著某種讓妳失望的懊悔。
妳拿了其中一個走路的長鏡頭,
問了我很多很多很多我回答不出來的問題。
這使我在踏出那間民生東路上的星巴客後,
獨自在車上坐了很久 很久 很久。
然後,
我開始蒐集以及尋找那些問題的答案。
然後,
用了很多時間很多勇氣很多挫折失敗。
然後,
我漸漸理出一些什麼懂得了一些什麼。
然後,
我才有勇氣在那個下午向妳提出邀約。
因為,
我要讓妳知道妳並沒有白教一個學生。
妳對我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沒有白講。
一月十八日下午兩點三十分,
果陀劇場【針鋒對決】最後一場的演出,
站在翼幕旁準備幕起,
我心滿是感謝與激動。
每一個人的生命都不單是成就自己,
每一個人也不是單靠自己成就今天。
謝謝妳,王老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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